幸他的妻子没见到他这般狼狈的样子。
吴铭每抡一下,江武兴的背上就多了一道青紫的楞子,棒上凸出的磷片节结戳破了皮肤,先是密密麻麻的血点,之后是棒痕重叠,血点连成伤口,滴滴答答地淌下血来。
打狗棒接二连三地抡下来,一下下吻着他的脊背,起初跪着的江武兴,已经在重击之下伏趴在地,那暴虐的鞭痕已然不在,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被撕扯开来的皮肉,向两侧狰狞地翻卷着,鲜血从那骇人的伤口中汩汩涌出,他却竭力忍住咽底的嘶嚎,只是疼得不住地抽气、颤抖,冷汗发得紧了,整个人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。
吴阴天将一切尽收眼底,竟不经意间发现了他眼角的泪痕。
“哈,居然被打哭了。”吴阴天等到了他想见的笑话,可他不知道,江武兴的眼泪不是为自己而流,而是为了吴雨燕,为了不能再照顾他的妻子,堂堂男儿便顾不上颜面了。
许是死亡的脚步渐渐逼近,江武兴已感觉不到背上的痛了,紧扣的拳头也渐渐松开,他枕着自己的鲜血,仿佛听到竹杖兜风的声音在远远的旷野上回响,炫目的白光在他眼前亮起,之后是无法抵抗的黑暗。
“拿盆冷水来,泼醒他!”吴铭冷冽地吩咐着下人。